渡口被大橋取代

    來到江邊(bian)，對面出現了一個(ge)規(gui)模挺大的(de)城市，那是薩嘎。事后(hou)回憶，它應(ying)該算得上日(ri)喀則與獅(shi)泉(quan)河之間(jian)最繁華(hua)的(de)地方(fang)。

 

    但此時，我與它之間(jian)還隔著雅魯藏(zang)布，所以(yi)，得先過江。

 

    過(guo)江(jiang)的(de)(de)地方，當(dang)年里(li)是(shi)(shi)個渡口(kou)(kou)，10年前我是(shi)(shi)在黃昏時來到這(zhe)里(li)的(de)(de)，船(chuan)(chuan)(chuan)工已下班，只(zhi)好在河灘上扎營，次日(ri)上午才過(guo)江(jiang)。過(guo)江(jiang)的(de)(de)工具是(shi)(shi)條(tiao)無動力鐵皮船(chuan)(chuan)(chuan)，船(chuan)(chuan)(chuan)兩端各(ge)有一(yi)纜繩滑動在一(yi)條(tiao)過(guo)江(jiang)鐵索(suo)上，船(chuan)(chuan)(chuan)工把船(chuan)(chuan)(chuan)拉斜(xie)，利用(yong)水(shui)(shui)流(liu)的(de)(de)沖(chong)擊，船(chuan)(chuan)(chuan)便過(guo)江(jiang)了。設(she)計(ji)真是(shi)(shi)巧妙。過(guo)江(jiang)的(de)(de)費用(yong)是(shi)(shi)每車5元。這(zhe)次不用(yong)了，因(yin)為在昔日(ri)渡口(kou)(kou)的(de)(de)地方，修(xiu)了座(zuo)水(shui)(shui)泥大橋。

 

    薩噶縣(xian)城里(li)有(you)很多商店、餐(can)館和旅館，貫穿(chuan)縣(xian)城后，便是(shi)219國道，我在這里(li)正式(shi)踏上(shang)(shang)了新藏公(gong)路。在2002年，上(shang)(shang)國道約1公(gong)里(li)的地方(fang)有(you)個加(jia)油(you)(you)站(zhan)(zhan)，是(shi)全縣(xian)城唯一的加(jia)油(you)(you)站(zhan)(zhan)。雖然(ran)車(che)內還(huan)(huan)有(you)備用油(you)(you)，但我們還(huan)(huan)是(shi)決定加(jia)油(you)(you)，以備不時(shi)之需。當(dang)時(shi)加(jia)油(you)(you)站(zhan)(zhan)里(li)有(you)3輛車(che)，等了一會兒，突然(ran)看(kan)見(jian)前面的貨(huo)車(che)司機拿(na)起(qi)石頭砸(za)向加(jia)油(you)(you)站(zhan)(zhan)的窗戶(hu)。原來加(jia)油(you)(you)工(gong)宣布下(xia)班(ban)了，貨(huo)車(che)司機用這種方(fang)式(shi)表示憤(fen)怒。此時(shi)是(shi)上(shang)(shang)午10點半。

    令我(wo)(wo)至今不解的是(shi)，當貨車(che)走(zou)了(le)以(yi)后(hou)，我(wo)(wo)們派淑(shu)惠(hui)從小門走(zou)進加油站，試圖通過(guo)女色說服加油工(gong)賣點兒(er)汽油給我(wo)(wo)們。但是(shi)，淑(shu)惠(hui)找遍了(le)每一個房間(jian)，都沒能看到(dao)加油工(gong)。加油工(gong)到(dao)底去哪了(le)？難不成有地道(dao)？

    這(zhe)次我本想繼續偵破這(zhe)個未解之謎，遺(yi)憾的是，原來加油(you)站的地方(fang)變(bian)成(cheng)了商店。

 

    剛出縣(xian)城，景色立刻煥然一新。雅魯(lu)藏(zang)布緩緩流淌，河邊(bian)到處綠草青(qing)青(qing)，牛羊悠然自得地享(xiang)受(shou)著有限的生命，遠處還有幾座若隱若現的雪(xue)山。

    在(zai)(zai)北京想找(zhao)個風景如(ru)畫，能隨(sui)意(yi)扎營、燒(shao)烤的地(di)方，如(ru)今是(shi)越來越難。以前(qian)有(you)很(hen)多，現在(zai)(zai)大(da)都變(bian)成了高爾夫球場或別墅區。在(zai)(zai)西藏，這樣的地(di)方幾乎隨(sui)處可見。真是(shi)羨慕。

    既(ji)然有(you)牛羊，肯(ken)定就會有(you)人家。這些人家都是游牧的，與前藏(zang)、后藏(zang)、康巴(ba)藏(zang)區的藏(zang)族人，存在著很大的差異(yi)。

    這(zhe)里(li)(li)的(de)(de)天很藍，這(zhe)里(li)(li)的(de)(de)水很清，這(zhe)里(li)(li)的(de)(de)空氣很新(xin)鮮，這(zhe)里(li)(li)不會有人跑來(lai)索要(yao)停車錢。

    不斷出(chu)現(xian)類似烽火(huo)臺式的建(jian)筑，難(nan)不成藏族人也蓋過長城(cheng)？當然，它極有可能(neng)是(shi)昔日象雄國的城(cheng)堡。

    新藏(zang)公(gong)路(lu)(lu)的(de)(de)起點(dian)是(shi)新疆葉城(cheng)，終點(dian)是(shi)西(xi)藏(zang)拉孜，這是(shi)國內(nei)進藏(zang)的(de)(de)4條(tiao)公(gong)路(lu)(lu)中(zhong)平(ping)均海拔最高的(de)(de)一條(tiao)路(lu)(lu)，也是(shi)10年(nian)前(qian)路(lu)(lu)況(kuang)最差的(de)(de)一條(tiao)。但現在，它是(shi)一條(tiao)平(ping)坦的(de)(de)柏油(you)路(lu)(lu)。

 

    從川藏(zang)線進藏(zang)的(de)(de)人往(wang)往(wang)會(hui)有這樣的(de)(de)感受：拉薩(sa)以東的(de)(de)每一座山，過埡(wu)口時會(hui)激動(dong)半天，拉薩(sa)以西(xi)再(zai)過埡(wu)口，十有八九會(hui)無動(dong)于(yu)衷(zhong)，連車都(dou)懶得下。也許(xu)是見多(duo)識廣，也許(xu)是審美(mei)疲勞，其實(shi)還有個原因，新藏(zang)線基(ji)本上都(dou)在海拔4000多(duo)米(mi)的(de)(de)地方(fang)，4000多(duo)米(mi)高的(de)(de)山，在這里也就是個小土堆。

 

    話雖如此(ci)，埡(wu)(wu)口(kou)(kou)處的(de)經幡還是少不(bu)了的(de)。藏(zang)區(qu)里的(de)每一(yi)個埡(wu)(wu)口(kou)(kou)，能會有大小不(bu)等的(de)經幡，從(cong)而成(cheng)為一(yi)種(zhong)標(biao)志。藏(zang)民坐汽車(che)經過埡(wu)(wu)口(kou)(kou)時(shi)，會撒下(xia)許(xu)多小紙片，有紅、黃、藍、綠等顏色，上面印著(zhu)經文(wen)。在佛教傳入藏(zang)區(qu)之前(qian)，藏(zang)地盛行苯教，那(nei)是一(yi)種(zhong)多神教，認為每一(yi)座山(shan)都(dou)有神靈(ling)的(de)存在，藏(zang)民們(men)乘車(che)至(zhi)此(ci)，必須跟山(shan)神打個招呼。高喊一(yi)聲：拉索索。意思(si)是“神勝利了”。

 

    經幡又稱風馬(ma)(ma)旗，有黃、紅、綠、藍、白(bai)5種顏(yan)色，象征地、日(ri)、水、天(tian)(tian)和云(yun)，圖案中(zhong)間大(da)都是(shi)一匹(pi)馬(ma)(ma)，馬(ma)(ma)背上馱著佛、法、僧三(san)寶，馬(ma)(ma)的右上方(fang)(fang)是(shi)大(da)鵬鳥(niao)，左(zuo)上方(fang)(fang)是(shi)天(tian)(tian)龍(long)，右下方(fang)(fang)是(shi)獅，左(zuo)下方(fang)(fang)是(shi)虎。用掛經幡向(xiang)山(shan)神表(biao)示(shi)敬(jing)畏，同時表(biao)示(shi)佛法弘揚于天(tian)(tian)地之間。

 

    事實上(shang)，不管是(shi)經幡，還是(shi)轉經筒，或者是(shi)瑪尼堆，在整(zheng)個藏(zang)區(qu)隨處可見，數量極為龐大。

 

    離開薩嘎縣(xian)(xian)(xian)城(cheng)170公(gong)里時，路過了(le)仲巴縣(xian)(xian)(xian)，縣(xian)(xian)(xian)城(cheng)有(you)(you)2個，老縣(xian)(xian)(xian)城(cheng)緊(jin)挨著219國(guo)道，2002年路過時，大部分建(jian)筑已被流沙掩埋，呈廢棄狀，只有(you)(you)幾(ji)家旅館和(he)小賣部，看上去相當荒涼(liang)。此次再看，恢復了(le)一些建(jian)筑，比(bi)10年前(qian)顯得(de)有(you)(you)生機了(le)。新縣(xian)(xian)(xian)城(cheng)在老縣(xian)(xian)(xian)城(cheng)西(xi)側10多公(gong)里的地方，距離219國(guo)道6公(gong)里。因(yin)為有(you)(you)一段距離，多數去阿里的游客是不會前(qian)往新縣(xian)(xian)(xian)城(cheng)的。但是，當年我的一位(wei)朋友(you)(you)的朋友(you)(you)的老公(gong)駐軍于此，于是，進縣(xian)(xian)(xian)城(cheng)拜訪。

    這(zhe)是(shi)一支(zhi)交通部隊，是(shi)奉(feng)命剛(gang)剛(gang)調入(ru)西藏(zang)的(de)，任(ren)務是(shi)取代(dai)原有的(de)道(dao)班，保障219國道(dao)的(de)暢通。這(zhe)支(zhi)部隊進藏(zang)吃(chi)了很(hen)大苦頭(tou)，士(shi)兵和軍官都是(shi)坐在翻斗(dou)卡車的(de)貨斗(dou)里(li)從新疆來到的(de)西藏(zang)，一位戰士(shi)因高原反應最終(zhong)犧牲在途中。另(ling)一支(zhi)部隊也有相同的(de)遭遇，但運氣(qi)好些(xie)，上級命令黑鷹(ying)直升機(ji)起飛，救了過來。

     那天(tian)(tian)晚上(shang)，與幾位軍官喝到(dao)半夜，才發現他們生活的(de)環境確實很艱苦：住在擁擠(ji)的(de)臨時營房里(li)(li)，每(mei)天(tian)(tian)打磚頭以便(bian)建設正式的(de)營房，電用柴油機發，水從幾公里(li)(li)以外運(yun)，沒有電視、報紙，蔬菜極(ji)其短(duan)缺，方圓數里(li)(li)全是沙地，望(wang)眼望(wang)去，一棵樹也沒有。

    那(nei)天(tian)的日(ri)記里(li)，我曾這(zhe)樣寫(xie)道：這(zhe)樣的環境，作(zuo)為游(you)客，在這(zhe)里(li)呆一天(tian)兩天(tian)不覺得什么，甚至還覺得很美麗，但戰士(shi)們一呆就是數年(nian)。幾年(nian)后(hou)，當219國道渙然一新時(shi)，當你(ni)在一個比(bi)較舒適的交通環境中前往阿里(li)旅游(you)時(shi)，你(ni)知(zhi)道嗎，創(chuang)造(zao)者就是這(zhe)些你(ni)不知(zhi)姓名的武(wu)警戰士(shi)。

 

    10年(nian)過去(qu)了(le)。眼下(xia)的219國道(dao)已經變成了(le)柏油(you)路(lu)，旅(lv)游者已經可以很(hen)舒(shu)服、很(hen)快捷(jie)地行(xing)走在阿(a)里(li)與拉薩之間了(le)。那么，仲巴縣有什么變化(hua)，那些(xie)軍人有什么變化(hua)？想到這兒，我(wo)右轉(zhuan)進(jin)了(le)縣城。

 

    縣城的輪廓未(wei)變(bian)，但(dan)多了(le)些建筑，比如新建了(le)一所學(xue)校。當年(nian)吃火(huo)鍋(guo)的小餐館還在。來到公路部隊駐地前，隔墻望去，營房早已蓋好了(le)，大門(men)也(ye)是(shi)嶄新的。遺(yi)憾的是(shi)，門(men)緊閉，畢竟是(shi)軍營，我也(ye)不(bu)敢貿然敲門(men)。沒能(neng)進去看。

 

    回到219國(guo)道，繼(ji)續往西走。

 

    219國道全長(chang)2349公里，出(chu)仲巴縣后的(de)里程碑是(shi)1598公里，也就是(shi)說(shuo)，從這(zhe)里如果一(yi)直往(wang)西(xi)，到新疆葉(xie)城(cheng)的(de)話，還有1598公里的(de)路程。

 

    這(zhe)一帶(dai)藏(zang)民的(de)住房(fang)，與(yu)前藏(zang)的(de)差異非常大，高度降低了(le)，只有1層；面積縮小了(le)，只有3間；裝飾簡單了(le)，只有裙邊；彩繪消失(shi)了(le)，只有素面。

    在(zai)一(yi)個(ge)極小的(de)(de)村里(li)閑(xian)逛，遇到一(yi)女(nv)(nv)孩領著(zhu)個(ge)小男孩，似乎(hu)是姐弟(di)。可惜語言(yan)不通，女(nv)(nv)孩只會很少(shao)的(de)(de)幾個(ge)漢語單詞(ci)，無(wu)法多聊。送給她一(yi)個(ge)書包和車訊網的(de)(de)手冊，她高興極了。但愿能對她的(de)(de)上學有幫助。

    這個小(xiao)伙(huo)子更加(jia)可愛(ai)。希望他以后能(neng)看到車(che)(che)訊(xun)網(wang)(wang)，通過我們的網(wang)(wang)站學些汽車(che)(che)知識，為買車(che)(che)奠(dian)定基礎。

    再往(wang)前(qian)，一個鎮(zhen)(zhen)子出現了。這里是(shi)帕(pa)羊。是(shi)新藏線上的一個能吃、能住的小(xiao)鎮(zhen)(zhen)。

    10年前(qian)的(de)帕羊（下圖），非常(chang)荒涼，大中(zhong)午的(de)，街上沒幾個人，那種(zhong)感覺，很像美國電影里(li)所看到的(de)——牛(niu)仔(zi)騎著(zhu)馬來到小鎮，槍(qiang)手在屋里(li)藏著(zhu)，火藥味很重(zhong)，激烈的(de)槍(qiang)戰一觸即發。

 

    我統計了一下，帕(pa)羊鎮目前共(gong)有4 家旅(lv)館(guan)，帕(pa)羊賓(bin)(bin)館(guan)、雪(xue)域賓(bin)(bin)館(guan)、希夏幫瑪(ma)賓(bin)(bin)館(guan)、牦牛賓(bin)(bin)館(guan)。

 

    每家(jia)旅館的(de)(de)房(fang)間(jian)都一樣，很(hen)簡(jian)陋，除了床(chuang)沒別(bie)的(de)(de)。但是，4家(jia)旅館的(de)(de)價格卻不一樣，有1家(jia)最貴(gui)，要(yao)50塊錢，另1家(jia)只要(yao)20塊錢。不過，要(yao)價最高的(de)(de)旅館反而是生意最好的(de)(de)，到了黃(huang)昏(hun)時，院(yuan)子里停滿了汽車，客人都是從拉(la)薩包車到阿里旅行的(de)(de)。

 

    雖然太陽還老高，但我還是決定在這個悠然的小鎮上留宿。再往前就該是神山與圣湖了，藏人前去朝圣，都得事先靜靜心，以表虔誠。我雖不是朝圣客，但靜心還是有必要的。。（點擊標題即可進入下一篇：《走在神山圣湖間》）

“闊別十年 再赴藏區” 25篇游記一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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